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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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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從天邊鋪下來,在塞納河的水面上,象是被火焰燃燒著一般,肆無忌憚地招搖。亞歷山大三世橋和橋上的行人倒映在水中,層疊的光影籠著向晚微醺的醉意搖搖欲墜,天空紅透了的臉頰於是微笑,被湖水記錄下來,照成一個綿綿曲曲的背景。

她把筆放下來,旁邊的顏料盤裏盡是深深淺淺的紅,看得時間久了,眼睛會被刺得疼痛。畫布上也是一片紅色,仿佛將顏料潑灑上去了一般,明艷得俗氣的顏色,聚在了一起,卻仿佛細微流動著,繪出了濃墨重彩的壯美。

這裏是法國,協和廣場街頭,一個深秋的傍晚。

Lisa是混血,黑色的頭發和雙眼顯出東方人的味道來,然而五官的輪廓很深,膚色白皙,耳邊墜著銀色的細長流蘇耳墜。她著了一件雪紡的大擺裙,黑色的底,上面盛開著大朵大朵紅色的山茶花。

女人伸了個懶腰,感覺骨頭發出生澀的聲響。雖然不是專業畫者,但她很喜歡在這條河邊畫畫,內容有時是路過的行人,有時是滴翠的樹林,然而更多的時候,她還是喜歡這裏的夕陽。

仿佛是要迎接一場絢爛盛大的舞會,火紅的晚景拉開熱鬧的序幕,人生百態,行將登場。

“你好,姑娘,還畫畫幺?”

正當Lisa等待畫布被風幹的間隙,一個男子禮貌地沖她打招呼,開口便是流利的法文。

Lisa擡眼,男子是典型的東方人,身量很高,微笑的時候腮邊有一深一淺兩只討喜的酒窩,看著自己的目光很友好。Lisa猜他是因為自己長著一副很像東方人的面孔,所以才來詢問自己。

她笑,他把自己當成給人畫像的街頭畫者了。

“對不起,我沒有畫過像,你可以找其他人。”

男子楞了一下,繼而投以抱歉的一笑,轉身離開了。

Lisa摸了摸她自己畫,已經差不多幹了,再等幾分鐘就可以收起來了。

她完全沒有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卻不成想,很快那個男子居然又回到了自己面前。

這次的他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

她疑惑地挑起了眉,“有什麽事幺?”

跟自己說話的男人握著他同伴的手腕,向前了一步,“我朋友很喜歡你這幅畫,所以……”

“對不起,”Lisa笑著搖頭,把綰起的長發放下來,“我的畫都是不買的。”

男人看著她的拒絕,卻並沒露出意外或者遺憾的神情,倒是跟身邊的人相視一笑,繼而對著女人道:“不,我想你誤會了。我們的意思是,你這幅夕陽畫得太棒了,所以,能不能請你為我們畫一幅畫呢——即使從沒有畫過也沒關系的?”他頓了一下,“當然,如果你感到為難,我們尊重你的意見。”

Lisa沈默了,唇角露出一個似是而非的微笑。說實話,她在法國生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外國人,他們僅僅是因為喜歡眼前畫布上這幅夕陽的感覺,就寧可選擇自己這個沒有經驗的非專業畫者,也不去旁邊那些排隊等待招攬客人的畫者面前。

有獨特審美的人往往有著獨特的身份和經歷。

Lisa覺得有趣,卻並沒有想打探的欲望。所謂的好奇心早在晝夜輪轉的生活中被消磨殆盡。她是個太懂得適可而止的人。於是決定答應他們的請求,對於女人來說,或許這也是不可覆制的體驗吧。

雖然只是小插曲,但生活原本也是要靠這些淩亂的插曲來鋪成歌謠的。

面對男人詢問的目光,Lisa聳了聳肩,重新把頭發綰起來,“你們喜歡我的畫我很開心,但還是要說,我從沒畫過人物,如果失敗了,不要怪我。”

“那是當然,”男人微笑,和他的朋友退後了幾步,站定,“就這樣好了。”

Lisa把那副夕陽圖扯下來,換上一張新紙。對於這兩個人,她沒有選擇油畫。

視野中,兩個男人都只閑閑地站在那裏,沒有什麽特殊的POSE,只是靠近對方的那兩只手不知什麽時候扣了起來。一直在跟自己說話的男人此刻附在朋友的耳邊說著什麽,旁邊的男人瞪了他一眼,然後一起笑出來。

就是這一幕。

鉛筆劃在紙面上的刷刷聲飛快地響起,Lisa都神奇自己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把兩個人剛才的動作輪廓勾在了畫面上。她幾乎已經肯定自己的猜想,這兩個東方男子是一對戀人。看著他們彼此眼神交匯的瞬間散發出的溫情和繾綣,可以讓她這個旁觀者都能感覺甜蜜。

擁有愛情的家夥。

Lisa是個有繪畫天賦的人,從沒有專業學過的她,僅僅憑借看過幾本教程書,便可以畫出讓旁人交口稱讚的作品。她選擇的角度一向很刁鉆,筆觸犀利,對光影和角度有獨特的敏感。是以當線稿慢慢成形的時候,你可以透過畫面感覺到,畫者在作畫的時候為畫面中的兩個人,送上的深深地祝福。

這就是畫者的能力,黑與白,單調的顏色勾勒出的卻不是枯燥的畫面。

這幅畫最終出現在了戚少商的某部電影裏面,名字很好聽,叫《凡間》。

最後筆尖輕輕掃出一層主角背後那落日的陰影,十幾分鐘,兩個人的畫完成了。

Lisa把畫遞過去,“抱歉,我畫的不夠好。”

她的畫面並不精致,很多地方毛毛糙糙,人物景色的比例只能說勉強過關,但是整副畫最能觸動人心的地方,卻勾勒地相當細膩。

落日的餘暉下,男子在愛人耳邊低聲說著什麽,唇角的微笑,眼中的深情,兩個人十指相扣的手,氤氳出愛情所獨有的安靜的幸福。

Lisa瞇起眼睛,看著他們接過畫後對自己道謝,搖了搖頭拒絕了對方要付報酬的意願,然後讓這兩個男人的身影走出視線。

一對同性戀人,居然可以有這樣的強大的深情和幸福,真令人羨慕……她看著他們的背影想,可惜大概再也不會遇到了,不然真想看看他們日後會變成怎樣。

年輕的時候,總渴望轟轟烈烈的愛情,弄得自己和對方都遍體鱗傷。看著愛情過後留下的那屍橫遍野的戰場,還要逞強地說一句我不在乎。殊不知,真正被這樣殘忍的愛情碾壓致死的只是自己的心,還有渴望。

然而長大了,成熟了,知道那樣的愛情值不得花心思花精力去期待和經營,它會耗盡人生命的力量,拖著你墮入深淵。真正的愛情不應該這樣,它應該美好地能治愈任何創傷,它應該滲入到生活的所有角落,一舉一動都是細小的甜蜜。

沒有人的生命承受得住那樣血肉橫飛的愛情,細水長流,才是愛情的真諦。

Lisa從隨身的提包裏摸出一根登喜路,她明白這些的時候已經太晚,一切都沒法補救,所以才會羨慕。

“嘿,Lisa,到時間了,我們走吧。”

幾個穿著大膽的女人在遠處叫她,女人應了一聲,吸著煙,向那邊走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相遇,然後分離,沒有人能從短暫的交匯中尋到對方真實的痕跡,所以,便也無法預測未來的發展。

人類,真是個有趣的物種,不是幺?

秋日,巴黎將羅曼蒂克的風采發揮得淋漓盡致,走過街頭,有別樣迷人的氣質。

在協和廣場中央,噴水池旁圍了許多人,池水發出被硬幣擊打的叮咚聲,情侶友人們聚在一起,許下或許並不在意的願望,然後說笑一通,再翩然離開。

戚少商拉著顧惜朝走到近前,從兜裏掏出一枚硬幣,輕巧地向上一拋,銀色的物體翻轉著落入水中,他把手裏的畫交給顧惜朝,雙手合十,念念有詞,模樣煞是虔誠。

顧惜朝偏著頭看他認真地做完一切,忍不住還是開口道,“你還信這個?”

戚少商把畫重新拿回來,笑,“圖個好彩頭。”

“那你許了什麽願?”

男人便不再回答了,只是笑。

“賣什麽關子,趕緊說。”

戚少商轉頭,手下一用力,拽過旁邊的人,在他臉頰上啄吻一下,嘿嘿地說著,“沒聽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幺?所以我要保密。”

被偷襲的人怔了一下,耳根泛起一層紅暈,推開戚少商,冷冷地回應,“誰管你。”

爽朗的笑聲於是在身旁響起,在寒涼的空氣帶來充斥世界的溫暖。顧惜朝任他拉著,向塞納河邊走去。

幾個月的時間,世界上有趣的地方,他們跑了大半。

去泰國看人妖,還有印度的泰姬陵,躺在馬爾代夫的碧海藍天下被曬成了古銅色;在非洲,被關在籠子裏,看大草原上奔跑的獅子和悠閑的長頸鹿,顧惜朝跟戚少商感嘆黑人朋友真幸福,一點也不用擔心曬太陽;然後飛到巴西,大片大片的樹葉下,潮得誇張的空氣每每要把人從裏到外通通打濕,熱情的桑巴舞女郎邀請他們共舞,兩人便握著手,對她們搖頭,這時候往往能贏得一聲失望的嘆息和可愛的祝福;聞名去了磅礴的伊瓜蘇瀑布,不過只是遠遠地看了兩眼,因為實在不想再被水花打濕。

最後來到歐洲,也是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他們看過了倫敦的紅霧和荷蘭的風車;坐著兩頭翹起來的窄小的船穿行在威尼斯的街頭,波光粼粼的河水交通繁忙,身旁的小船行色匆匆地駛過,留下一條條水紋,他們悠閑的依偎在船裏,善良淳樸的船工送上充滿祝福的微笑;去葡萄莊園喝酒,最有趣的是踩葡萄,同釀酒人一起,在很大很大的木盆裏,聽著飽滿的葡萄粒破裂的聲音,笑彎了腰;還有阿爾卑斯山,清晨寒冷的風凍得人牙齒打顫,可站在山頂俯瞰腳下被濃霧圍繞的山體,會產生站在世界頂端的錯覺,他們擁抱在一起取暖,呼吸和血液裏流淌著幸福的曲調。

在環游歐洲一圈後來到法國。

他們盡情地揮霍著愛情,在這個國家特有的浪漫中,拋棄一切的矜持和顧忌,坦然相愛。

想起來這近四個月裏在一起的日子,戚少商感覺一種從未有過的巨大快樂占據了身體。他們象是兩個初嘗愛情的少年,小心翼翼又放肆大膽地擁抱一起,從心底湧上來的甜蜜感讓自己都驚訝不已。或許是曾經的生活太勾心鬥角謹言慎行,此刻擺脫了一切束縛做回自己,跟所愛的人一起,才能體會到人生最純粹的情感究竟有何等珍貴。

他們能夠遇到對方,愛上對方,擁有對方,是多麽不易的事情。

戚少商深吸了一口氣,連周身的空氣仿佛都帶著甜蜜的味道,他停住腳步,叫他,“惜朝……”

手指交扣在一起,被叫到的人回頭,投去疑惑的目光。

戚少商傾身向前,在顧惜朝疑問的話語出口之前,吻上他的薄唇。

一聲嗚咽被堵在喉頭,顧惜朝不能說不驚訝戚少商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然而他只是閉上了眼,任憑他的溫度的唇間輾轉。

扣緊的雙手並沒有松開,戚少商另一只手還拿著那副兩個人的素描畫,他們只是單純的親吻對方,溫柔的,纏綿的。

那種感覺讓人神往,他們的呼吸從粗重轉向清淺,舌尖很快變糾纏在了一起。戚少商一下一下地輕輕舔吻著,充滿濕潤感地來回反覆滑動,掃遍了顧惜朝的整個口腔,緩緩挑逗起人壓抑在心底的欲望。這種情欲並不熾烈,卻必然散發著某種令人心顫難耐的躁動,通過嘴唇和舌尖,一點點,浸入骨髓。

耳畔響起了起哄的口哨,還有掌聲,塞納河裏游過兩只交頸的白鵝,落日餘暉清揚,在天際半明半暗的時分,他們在異國他鄉,在無數陌生人的視線中,向世界炫耀自己的愛情。

美妙地,象是一個夢境……

這個溫柔的吻引起了身體並不溫柔的欲念,分開的時候,他們凝視對方,呼吸聲撞在心底,合著血脈搏動的聲音,震耳欲聾。

他們看見對方眼中的自己,被愛欲的潮水所覆蓋,逐漸沒頂。

水霧氤氳了視線,男人仰頭,水珠順著臉頰、下頜、脖頸的曲線蔓延至胸膛,他挺拔的身體裸露在空氣中,像一支亟待綻放的青蓮。戚少商感覺自己像一只極樂鳥,無論怎樣,都無法擺脫這個男人給予自己的極致的誘惑。

站在淋浴下的顧惜朝睜開眼睛,被熱氣熏得酡紅的臉頰上掛著迷離的笑容,他上前一步,環上戚少商的脖頸,啃噬上他的耳垂。

暧昧的動作和耳邊濕滑的觸感讓男人不禁起了反應,戚少商喉頭上下滾動,“惜朝,你確定……?”

顧惜朝撫摸他結實的後背,“別廢話。”

終於,那把燒了很久的火焰從心臟的部位順著血管撲啦啦地燃遍整個身體。戚少商幾乎有種錯覺,他們會被這樣的情焰燒成灰燼……不過,那也很好,一起死去,然後骨血都融在一起,永不分離。

他抱緊顧惜朝的身體,把他壓向自己的胸膛,近乎貪婪地渴求著他的唇,不同於之前在河邊那個溫柔的吻,此時此刻,當肌膚相親,所有深沈的欲望都在身體中叫囂著:他要他,現在。

激烈的親吻讓不及下咽的唾液從唇邊滑落,顧惜朝推開戚少商,大口大口喘息,他擡手擦了擦嘴角,卻忘了他們本來就是在水中。

頭頂碩大的花灑傾倒出水珠,劈裏啪啦地砸在他們身上,急切的不止是戚少商一個人。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從來沒有,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過如此急切,不管什麽樣的人也無法帶給自己,現在這種心跳的快要死掉的感覺。只有這個人,只有這個男人,讓自己甘願褪去偽裝,甘願奉獻一切。

他們,都一樣。

擂鼓般的心跳訴說著同樣的約定,不需要什麽海誓山盟或者甜言蜜語,他們彼此屬於,彼此擁有,彼此深愛,這些,就夠了。

戚少商把顧惜朝推抵在身後的墻壁上,順著他的頸項舔吻下來,輕輕含弄他胸前因緊張而豎立的紅點,另一手順勢而下,摩挲著情人有力緊實的腰側,用指尖與掌心細細感受著那充滿彈性與力量,為自己點燃的欲火而微微顫抖的身體。

背後冰冷的瓷磚和胸前火熱的挑逗讓身體處在極端的狀態,敏感的皮膚感受著對方給予自己每一點的愛撫,身體在溫柔的愛撫下力量漸漸流失,顧惜朝立起下顎,低聲呻吟。

戚少商低笑著放開他的乳尖,“很有感覺呢。”說著,靈活的右手便握住了愛人火熱的器官。

顧惜朝倒吸一口氣,下意識地挺了挺身,抓住戚少商胳膊的手指微微用力,臉卻轉向了一邊,“你要做……就快點!”

不消他說,戚少商握住他性器的手已經快速地律動起來,拇指時輕時重地摩擦著那最柔嫩敏感的頂端,發出陣陣水聲,同時也沒有放過下方的囊袋,小指尖不停撩撥著那個柔軟的地方,引得愛人一陣急似一陣的喘息。

顧惜朝感覺,從下身那個地方開始,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快感,灼熱的觸感不只是在皮膚更是在心間,尤其當想到為自己做這些事的那雙手是戚少商的,這種激烈的快感便一發不可收拾。

“放手……我……”他喘息著命令。

明顯感覺手中的物體又脹大幾分,戚少商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另一只手也不甘示弱,沾上那人欲望吐出的滑液淫靡的塗抹在大腿根部與會陰處,輕揉重按,強烈的快感使得手裏已十分敏感的身體開始微微抽搐。

下一刻,他在他手中釋放,白濁的液體灑在他的手心和小腹。

無法抵擋的快感瞬間沖毀了理智,顧惜朝感覺釋放的剎那,頭腦中一片空白,眼前閃過五彩斑斕的畫面,形容不清。

高潮後的身體有些乏力,戚少商一手扶住顧惜朝的腰,一手沾了剛才釋放的精華貼上了那個隱秘的地方。

原本緊致的穴口因為水流的原因已顯得有些軟化,戚少商觸摸到哪裏,兩根手指在那人臀縫內來回摩擦按壓,圍繞著緊閉的穴口輕輕畫圈,仔細的濕潤著那依然幹澀的褶皺,感覺到那個地方緩緩露出了縫隙,他才小心翼翼地將中指按了進去,把指尖的愛液和水仔細塗在生澀的內壁上。

就在顧惜朝毫無防備的享受著快感的時候,身後那隱秘的、從未被觸碰過的穴口被異樣的感覺所襲擊,這讓他不由得脫口輕呼,身體下意識地向後靠,可惜被墻壁阻擋了動作。

隱秘處被進犯著,戚少商很溫柔,穴口的疼痛感並不顯著,與之相比,更令人無法忍受的是當這種反反覆覆的侵入主導了身體,顧惜朝驚恐地發現體內的欲望漸漸都轉移到了那個不斷被深入的地方。他突然清晰地發現,當感覺集中在那個無比敏感的地方時,他甚至可以分辨出情人指腹上薄薄的繭摩擦過內壁的異樣觸感。這發現讓顧惜朝突然間湧起一陣惱火,夾雜著羞赧,身體本能的緊縮,無法控制的絞緊了戚少商在自己體內探索的手指。

“嘶……”

戚少商感覺這一下讓他再也無法隱忍自己的欲望,抽出在他體內的三根手指,他擡起他的右腿掛在自己的手臂上,堅硬的男性象征抵上了已經綻放開的幽穴,暧昧地挨蹭著,幫助他的身體能夠順利接納自己。

享受性愛,應該是兩個人的事。

然而戚少商卻不知道,顧惜朝被他這種不上不下的做法磨蹭出滿心滿身的焦躁來,潛意識有些希望身體繼續被開發,卻遲遲等不到那人的動作。

他偏頭,一口咬在戚少商的嘴唇上,含糊地開口,“……行了,進來。”

話音還沒落,火熱的堅挺重重頂入了他的體內。

無法想象,這是他們在一起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做愛。

兩人同時從喉中迫出一聲快樂的呻吟。

不同於手指的體積與溫度給從未被開拓過的內壁帶來強烈的刺激,仿佛要被灼傷般的熱燙從兩人銜接的地方向體內擴散,使顧惜朝幾乎忽略了被侵入的疼痛,但那種異樣的感覺仍然使他全身不自覺地僵硬。

戚少商不敢動,回吻著他的唇,等待著他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適應了這種感覺後,才開始緩緩抽動起來。一點點深入,再一點點退出,反反覆覆,緩慢的節奏同時折磨著兩個人。顧惜朝的呼吸早已經紊亂了,戚少商只有放開戀人的唇舌,安撫地摩擦著他的背部。

“放松……惜朝,相信我……”

耳邊響起的低沈的聲音讓他著迷,身體居然就不自覺地聽從那人的勸導放松了下來。顧惜朝隨著戚少商進出的節奏呼吸,感覺著另一個人的欲望在自己體內的搏動,一種從未有過的酥麻從兩人銜接的地方傳向全身,舒適得讓他有些控制不住的低吟出聲。

“……嗚嗯……”低啞的悶在喉嚨裏的呻吟不自覺地透露出些許的苦悶與難忍的快樂,戚少商眸色變得更深,動作不自覺地猛烈起來。

敏感而狹窄的內壁清晰地感受到情人的反應,當那人的欲望摩擦過體內的某一點時,一股強烈至極的快感閃電般的沿著脊椎襲上腦部。顧惜朝無法控制的發出一聲仿佛帶著哭泣的低吼,身體無法控制的輕輕抽搐,頭頸靠在身後的墻上用力擺動,仿佛這樣就可以把那種異樣的快感拋出身體。

顧惜朝從不知道人的身體可以獲得這樣的快感,只一瞬間,理智便不覆存在,讓本能占據了身體。重要的是,這種快感完全無法由自己控制,而是完全由這個男人,這個他愛的人給予的……

他產生一種喪失自我的恐懼。

但沒有令他震驚和恐懼太久,身體已經被一陣比一陣更為強烈的酥麻感淹沒致死。顧惜朝抱緊戚少商,咬在他的肩膀上,在男人的懷中追逐那種讓人沈迷的瘋狂。

兩人都是第一次,為什麽會有如此奇妙的感覺……

反反覆覆進攻那最敏感的點,戚少商感覺自己的心同樣要炸裂開一般地興奮。他擡高他的腿,環在自己腰間,借助身體的重力一次次撞擊甬道內最深的地方。顧惜朝不自覺地調動身體迎合撞擊,口中充滿隱忍而快樂的呻吟。

動作愈加狂亂,他們瘋狂地索要著彼此,肉體碰撞發出淫靡的響聲,在嘩啦嘩啦的水流映襯下,顯得格外煽情。

戚少商騰出一只手快速揉搓著顧惜朝吐露著液體的灼熱,感覺包裹自己的內壁緊緊收縮起來,四肢百骸所有的欲念都匯聚到了小腹,那股火焰熊熊燃燒。他擡起頭,直直望進顧惜朝的眼睛。

顧惜朝看到一種發自心底的愛戀。

他的唇間,他的掌心,他的身體中毫不掩飾的透露出來,那個男人用生命的熱量來述說他的愛戀,他深深的、深深的愛著他眼前的人……

高潮到達的瞬間,身體像泡在溫暖的水中,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靈魂飄上雲層……那已不簡簡單單是快感帶來的極致體驗。

他們貼在一起喘息。

那是愛,是幸福。

他們從浴室輾轉到床上,沒有再次交合,僅僅擁抱著對方。

很奇怪的,比起瘋狂地做愛,他們都更喜歡這樣單純的擁抱。

戚少商撥開顧惜朝仍然有些潮濕的黑發,貼在他耳邊,“惜朝,知道我許的那個願是什麽嗎?”

“……嗯?”他懶懶地應了一聲。

“我要我們在一起,一生,永世。”

秋天的夜晚像潮水一樣從地面上漫上來,天空被暗色的幕布所覆蓋,路燈一盞盞熄滅,城市的輪廓再也看不清楚。

淩晨兩點四十。

“啊,”他挑起唇角,“真是個好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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